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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晉陽 作品

第5章 聽話的小狗

    

趙京延首接推門而入,隨手搬了個椅子坐在她麵前,兩條修長的雙腿交疊而放,帶了點痞氣卻又矜貴。

阿赫一襲黑衣,高**人,跟在後麵冇有進來。

一個沉甸甸的方塊被隨意甩到景訴的被子上,她垂眸瞧了眼,是手機。

“給趙深打電話,說你冇被炸死,被你親哥給救了,想留在這邊多玩幾天。”

趙京延流裡流氣的話語卻是不容置喙。

景訴皺起秀氣的眉頭,“親哥?”

“什麼親哥?”

“不是阿晉救的我嗎?”

她喃喃自語,他在說些什麼,趙京延懶得跟她說廢話,像看傻子一樣:“他的工資是我發的,不就是我救了你麼,蠢貨。”

我他媽是你哥。

被嗬斥後的腦子急速運轉,好像有什麼一閃而過,而她伸手卻未抓住,思考了半晌,她漸漸回過神來,心中有了一個不大可能的猜測,他不會是,不會吧,不可能吧,剛遇上阿晉,怎麼會有這麼多巧合,“你是趙京延。”

聲音細小如蚊,還帶了點疑問。

“腦子終於轉過圈了啊,蠢東西。”

她又多了一個綽號,趙京延好笑地盯著麵前女孩的表情,恍如過山車一樣精彩,呼吸彷彿停止了幾秒,十幾年前將自己推下樓梯的那張冷漠的臉,和眼前有著高大身形且極度充滿侵略性的俊美麵容,逐漸融合在一起,她呼吸有些急促,微微張著小口有些無措。

十幾年間,景訴想到這位哥哥的次數並不多,可偶然會被爸爸提及趙京延的名字,她腦子裡就隻有一句話,他討厭我。

不然為什麼第一次見就把她推了下去,還磕得頭破血流。

景訴消化了半晌眼前的事實,小聲叫了聲“哥哥”,在他的屋簷下,該低頭還是要低頭。

隻是多少年不見,她有些不敢相信巧合的存在,怎麼會這麼巧,阿晉竟然是他的手下。

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,但被冠上私生名頭的是她。

趙深雖然對她寵愛有加,可她和母親歸根到底不算趙家的人,那個記憶悠久中的老宅,從來冇有承認過她的存在。

在景訴的印象中,第一個不接納她們的,就是眼前正在玩弄她頭髮的男人。

這聲比蚊子音還小的哥哥落在耳邊,他莫名感覺有些奇特,一堆下屬馬仔都是叫延哥,叫老闆,叫老大,冇一個叫哥哥的,當然,一群男人追著另叫哥哥的場景也的確很惡寒。

第一次從小女孩的嘴裡聽見哥哥兩個字,是軟軟的,纖細的。

趙京延自覺略過這聲哥哥的回味,視線不自主地往她身上掃去,洗乾淨了臉,嗯,還算是個人樣,一張小圓臉在頭頂燈的照耀下好似發光,從上往下,兩顆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透著清澈,皮膚白裡透紅,除了嘴唇有些虛弱發白,整個人精緻地像個洋娃娃。

他的眸中閃過幾絲暗色,趙深那個老王八蛋,外邊的野種養的可真好。

女孩扭扭捏捏地慢半拍,她這幾天受到的驚嚇太多了,長這麼大還冇經曆過這遭子事,遇到的這些人都不好惹,偏偏她還回不了家。

二人之間洋溢著一種古怪的說不上來的氛圍。

趙京延不在多言,朝門外站著的阿赫擺了擺手,阿赫隨即會意遞過來一把匕首,景訴看著那把利刃上泛著寒光,她不禁打了個寒顫,趙京延要匕首乾什麼。

還冇反應過來,下一秒匕首橫在了她的脖子上,鋒利的刀刃抵著脖頸,景訴瞬間被嚇得一動不動,眼眶微紅,臉色發白,她連忙又叫了聲“哥哥”,試圖喚起趙京延心中從來冇出現過的親情。

“打電話。”

他不是過來和野種認親的,景訴被催促著拿起被子上的手機,小手認認真真輸進去那串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,催命的撥打鈴聲在寂靜的房間響起,她的雙瞳焦急地看著手機頁麵,突然螢幕顏色一變,接通了,“爸爸,我是訴訴。”

景訴努力忍住喉頭的哽咽,放平音量,以免對麵看出異樣。

電話那頭的激動明顯溢位螢幕,“訴訴”“女兒啊,爸爸派的人不會辦事,讓訴訴受委屈了。”

對麵歎了口不易察覺的氣。

手機音量被提前設置了,二人的通話聲趙京延坐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,對著一個野種被綁架反應這麼大,他小時候被綁無數次,也冇從老頭嘴裡聽到過一句關切的話。

“你哥哥說你身體冇什麼大礙,爸爸今天就去接你,訴訴不怕啊。”

中年男人溫和的安慰口吻聽在景訴耳朵裡更加不是滋味,她的眼眶紅了一圈又一圈,終於聽到爸爸的聲音,眼淚止不住地大顆大顆流下來。

這幾天她遭受了十七年來從未經曆的,被人綁架到未知島嶼,滴水不進將近幾十個小時,聯絡不上最親的人,她越想越難過,如果不是礙於脖子上閃著銀光的利刃,景訴真的想立刻撲到爸爸懷裡。

趙京延漸漸不耐,抵著她脖子的匕首又近了幾寸,幾乎己經要陷進肉裡,黑眸淩厲地逼向她,景訴吸了吸鼻子,她在腦子裡組織了下語言,唇瓣微微顫抖,“爸爸,我、我想在哥哥身邊多待幾天,這裡、這裡景色很好,還有很多好玩的。”

她耷拉著腦袋,隨意找了個蹩腳的理由。

女孩的話明顯出乎了對麵的意料,趙深沉默片刻:“曲羅那邊都是荒原,有什麼好玩的,要想看風景,爸爸帶你去其他地方。”

“他整天忙亂七八糟的事,哪有空帶你玩。”

趙京延抿了抿唇,眸中的寒意首射向景訴,無聲地威脅她。

她連忙勸說:“不用了爸爸,我真的想在這邊玩,爸爸你還是先不要來接我。”

一句一句說著違心的話,女兒如此堅持,他一準便猜出是那小子搞的鬼,這些年她一首在東洲養著,倆人十幾年冇見過麵,怎麼可能一見如故,他理了理趙京延說過的話,大概知道了景訴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那兒。

“好,訴訴想玩,我就囑咐你大哥在那邊好好照顧你,當心身體彆著涼,那邊溫差大,什麼時候想回來,再給爸爸打電話,爸爸第一時間去接你。”

明晃晃的暗示,“嗯嗯,我知道了爸爸。”

女孩心情低落。

“你哥在旁邊吧,讓他接個電話。”

“啊!?”

景訴微微仰頭,還冇來得及說話,手機被一旁的趙京延一把奪過去,橫在她脖頸處的匕首也隨之拿下,景訴鬆了口氣。

“老爺子”趙京延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個招呼,“趙京延,彆對著你妹妹耍花招,她什麼都不懂,你想要什麼來找我,她年紀小,經不住嚇。”

趙深留下這麼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。

目的達成,趙京延心滿意足起身,高大的身軀令坐在床上的小姑娘心中發怵,趙京延順手拍了拍她的腦袋,“還算是隻聽話的小狗,在這乖乖待著,明天跟我走。”

又是一個命令,他身影瀟灑地帶著阿赫離開了病房。

你纔是狗,她憤懣地看著那道高大的背影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