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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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蔚藍的天空中，一朵朵雲遊走著，好像是小學的天，家裡有冇有錢在自己這裡都不太有太大的感覺，從冇吃過零食，也就從不需要進入雜貨鋪的錢了。那話怎麼說的，從未擁有，貧窮的缺乏日常的想象。還是那樣一個夏天，五月的夏天，什麼都悠悠然，馬路兩旁的巨大樟樹繁茂，午後爆裂的陽光透過樹葉也隻星星碎碎的撒在柏油路上，而路過的一輛又一輛車無精打采，沉默的夏日午後，隻有樹上的蟬發出轟鳴，知了知了.....當時卻不知道那是人生的夏天，無數個五月都想回去的夏天。

寫不出什麼感人的故事，隻想敘述或是陳述那個在這名為我，在其他地方稱之為她的故事。說是故事，首先得有兩個人，再發生一點衝突，產生一點糾葛，然後人的社會性就此產生了，這世上所有的故事好像都這樣。那我也隻能落入人的世界中，去相遇其他人，與我相逢的便是他吧。多年以後，在溺亡中將要自由的我，將想起了那個大痣拖著我去達西看的下午。那時候的絳縣還是一個十八線不知名小縣城，房地產的風還冇吹來，唯一一家百貨商場在興盛路紅紅火火，樟子樹鬱鬱蔥蔥在道路旁兀自茂盛。在落日的餘暉還殘存時，我會先穿過學校大門，走一百七十五步，然後向右轉，直走，看見大痣家的小賣部，左轉，修表鋪的李爺爺這時候一般正打開新聞聯播，王秀玉會扯著嗓子在窗戶喊秀秀吃飯，旁邊趙元秀那幫人正玩翻石子兒，發出鬨笑，空氣中都是各家飯菜香，炒菜的聲音停止伴著關燃氣的聲音，又有人被叫回家了，我走入三單元，上三十二階樓梯，用我脖子上的鑰匙打開左邊的鐵門，回到我那所謂的家。我是一個淡漠的小孩，我媽說我冇有良心，有良心怎麼會用板凳砸弟弟，儘管當時他正在撕我的作業本，媽媽進來，他卻哭了，都說會哭的小孩有奶吃，但我想我不會哭，想讓我哭的人，我隻會讓淚從他那裡流出來。我唯一的朋友是大痣，他奶奶給他取名王智宇，她媽媽希望他聰明，叫他大智，我看過他手臂上一個黑色胎記，叫他大痣，彆人都以為我也喊他大智，但隻有我倆知道，我叫的是大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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