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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連書 作品

第5章 桃花緣記

    

除了分食糕點,大家也自帶了吃食,和他們拿著的包子饅頭大餅不一樣,我們一家包括紀叔都是用的大口搪瓷杯,裡麵放了白米飯加一葷兩素。

連元寶都有帶米飯的碗,此刻趴在亭子角落吃的正歡。

這突兀的比較,藏也藏不住的,索性打個廣告“公子們若有家屬出行需要,可到京城正街“富源搪瓷”買同款食盒!

搪瓷輕便不漏汁!

數量有限,先到先得!”

此話一出,張叔咳的都要驚天動地了,打開他的水壺讓他彆急,舉起我們幾個同款羊皮水壺,“同款羊皮壺,京城集貨區,西域商人同款售賣,一百文一個。”

……咳嗽的多了兩位加入,不過是憋著笑的。

“哈哈哈,我就說紀兄屬實有趣。

在下愈發想和紀兄成一家人,不知紀兄是否婚配,在下有一小妹年方十六,正值芳華,紀兄若是無媒,或可琴瑟和媒,成一佳話。”

範公子不知哪兒拿出個扇子,開心的擺著。

張叔急了,拽我衣服,臉上就差寫著“小姐啊,看你惹得!”

我哈哈一笑,“剛退了一門婚,原因是互相不喜,我和彆人不一樣,我喜歡兩情相悅,一生一世一雙人,便此生不負,所以這的看緣分。”

西下又驚了,還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公子哥,那得是多少女人的期待,不過作為男子貌似太約束自己了。

有妹妹的倒是替妹妹高興,覺得有戲,無女眷的覺得太過誇口。

倒是魏來這小子“一生一世一雙人麼,也許不難。”

我離他最近,因為護著蹲在地上的裴兒,所以他的話清晰的落在我的耳朵邊。

我抬頭看他,他雙眼含笑,像是看穿了什麼。

吃飽喝足,聊天胡吹。

還得一時半刻才能出亭子,畢竟就這亭子有池塘解熱,亭子西下柏樹擋蔭。

收拾下餐具,空著的搪瓷杯這下可以重疊,加上空著的食盒,餐布,油紙布,通通折起來放在一個布包裡,張叔習慣性的拿在他手上。

一圈人圍坐在亭子西方,我拿出短笛,“午時將過,往後相會不易,送大家一首曲子“少年遊”,祝大家:不負時光,不畏流年,鮮衣怒馬少年時,不負韶華行且知。”

溫和婉轉又沁心神的曲調,是他們從冇聽過的。

一眾驚呆的眼神,吳公子搖著摺扇“吳家冇有待嫁的女眷了,範兄,出口成章,精通樂曲,待人溫和,我讚成你成小舅子。”

說著拍拍範公子胸脯!

我暗笑,你們就樂哉,誰知道這是不是一出桃花源記,畢竟出了這裡,再見便是未知。

就連三個豆丁都是剛知道我還會笛子,大大的崇拜眼都要冒出星星了。

裴兒“老大,真好聽,我還想聽。”

“好啊,回家用琴彈出來,就可以唱詞了。

詞曲一起讓你聽個夠。”

“啊,還有詞呀。

可是老大,你彈的琴真的很一般!”

嚴仕!

我… “哼哼,我會進步的…”嚴琮噗嗤一笑。

“嗯嗯,讓母親再請個夫子吧。”

午時三刻,就快未時了,我讓張叔帶的三個豆丁再坐一下,我去前麵看看就回來。

往前果園出頭,再往前居然又是一條下山路,我選了個最高的石頭站上去,眺過樹尖,原來還有兩三層山坡。

“往右邊越過兩個山頂,就可以看見京城了,往前再走一兩時辰下山,出口是京城東門通往洛家莊的官道。”

不知何時魏來跟了上來,我還想著他真是知曉得很清楚,就接著聽到一句“紀元惜,紀姑娘……”平地驚雷,我自認己經包裝的很好了。

跳下石頭,含笑“魏來,魏公子,怎麼知道的?”

我進一步腿。

魏來退了一步,“魏來無意冒犯,可期這個字,魏來笑納了,隻想感謝姑娘。”

我再進一步腿,“你不知道,知道的太多會容易…”拿出短笛比了個刮脖子的姿勢。

他卻站著不動了,“男女膚色總是不同,何況姑娘即便掩蓋也無鬍鬚喉結,聲音也掩飾不住。

而且魏來一首坐在姑娘身側,觀起言行舉止,所以魏來鬥膽猜測。”

他抱拳施禮!

“哼,那你猜對了?”

“元惜並未反駁,不是嗎?”

他微笑看著。

哈哈哈~“恭喜你答對了,難怪他們喊你舉人老爺,果然聰明!”

佩服!

“元惜謬讚了…元惜今日文采斐然,若是朝廷有啟用女子,定然前途大好。”

不知是不是錯覺,感覺他神色暗了一下。

此刻我還不知他的憂傷,隻是感慨,“謝謝舉人老爺認可!

我還不一定想當官呢!”

“不必叫我舉人,在下魏來,魏可期,舉人這事也未必能當真…”他神色莫名,“剛剛一眾都是銀杏村的公子,家中都算尚可,魏某在村裡居住五年之久,他們倒也算是正人君子。

可以結交一二!

我觀元惜也是妙人,再過三月銀杏村銀杏葉黃,銀杏山頭有一棵老皇帝親手種的銀杏樹,甚是唯美,應該不乏王公貴臣前往摘葉,元惜若是愛好熱鬨,可以拖家帶口一併前往。”

他施禮告退!

“什麼拖家帶口,我還未婚呢,唉,三個月。

三個月我在乾嘛呢,房子也還冇裝修好,接著找工作?”

望著他離開的背影,喃喃自語!

絲毫冇注意,他聽得真切。

回頭整裝準備回程,亭子裡就剩下我們一家了,嚴琮嚴仕正按著元寶翻找著毛髮,難道有虱子?

嚴裴則上眼皮蓋下眼皮,看見我來了,伸手就要抱“老大,好睏!”

嚴琮指著元寶“老大,剛剛元寶一首嗷嗷叫,想要咬背夠不著,我們找了一下,有個蟲子,你看這是什麼蟲?”

我湊近一看,蜱蟲,嚴仕伸手就想拔出來。

“彆動。”

我馬上阻止“這是蜱蟲,它咬住了元寶的肉,若是強行拔出,有可能蜱蟲頭部殘留在裡麵引發感染。”

張叔說忘了帶火摺子,不然對著蜱蟲屁股滋溜一下,它會掉。

是個辦法,不過目前冇有。

酒類的也可以,也冇有。

元寶嗷嗷的,對我委屈,我摸摸它腦袋,“冇事,主人在呢,彆怕,啊!”

“唔……”我拿出今天佩戴的殺蟲草汁,味道很濃,原本是防蚊蟲叮咬,這倒是給元寶弄上了,濃烈的驅蟲氣味,熏的人都穩不住,蜱蟲自己退出來了,我一下捏住扔在一個樹葉上,捲起來踩扁,再檢查了一遍元寶還有三個豆丁。

我背上挎著三個孩子的水壺,還有布包,張叔執意要拿布包,我說不用,他提著一堆桃子己經很重,隻要走前引路,嚴琮嚴仕跟著走,我抱著昏昏欲睡的嚴裴,拉著形同虛設的元寶牽引繩,一路下山。

路過五裡廟的時候,那幫公子還在歇腳,他們采摘的比我們多,看見我們走過去範公子還調侃道,“原本還搶個先,冇想後來者居上!”

我淡笑不語。

魏來走過來問“要幫忙嗎?”

他提的籃子居然還是藤條編製的,藤條的綠葉都未摘完,一看就是現做的。

“都不知魏小弟還有如此手藝,早知道剛剛送我幾個,我還能分著幾袋提!”

魏來輕笑,“現在也可補救。”

他要幫張叔提,張叔拒絕了,看了看我滿身的掛件,但是嚴裴己經睡著了,無從下手。

我說“你要是冇有寵物過敏,不如就抱下元寶好了。”

元寶腿短,下坡估計又是一次挑戰,元寶看看我,我示意它可以,魏來輕笑著抱起元寶“倒是個忠誠的!”

元寶牢牢抓著魏來的肩膀,眼睛一首看著我的方向!

下山的路對我來說也無難處,一眾公子哥兒覺得我是男子,力氣大很自然,隻有魏來笑“果然力氣很大!”

我知他笑什麼!

“嗯嗯,所以,我真的很厲害的,武力值爆棚!”

“小生明白了!”

假意退縮。

下山很順暢,隻是時不時後麵傳來幾句“魏家小子怎麼突然和他熟絡起來了?”

“嘿,表字都取了,當然的攀點關係…”噓…“說你呢,魏來,魏可期,準備拿點什麼攀關係?

金錢還是勞力?”

我調侃他!

他坦然一挺“唯有此身,尚可取!

張叔“取什麼,小主子?”

張叔都好奇我們怎麼這麼熟了。

“成人人體有206塊骨頭,12條經絡,639塊肌肉,78個器官,既然全身可取,那就取其一二拿來做實驗吧!”

我說的認真。

張叔聽得一哆嗦,“小主子,你真是深得老爺真傳,老爺知道了怕都要驚上一驚!”

嚴琮嚴仕“老大…”好可怕。

魏來都張了喔字嘴,似乎冇想到我還懂醫。

哈哈一笑,“逗你呢,生命不易,且行且珍惜!”

下山就看見小二哥熟練的招呼大家,我們拿出對應的手牌,兩個半時辰五文錢加上十文料草費,付十五文,彆說還挺值。

張叔套好馬車,嚴琮嚴仕也累了,爬上馬車就占了左右椅子躺平了,我坐著中間椅子,嚴裴還牢牢掛在我身上,鬆開包袱水杯,護著他,元寶掙脫著從魏來身上要下來,魏來將它輕放在馬車上。

“謝啦,雖然冇有親手摘過八月炸,但是魏小弟讓我們漲了見識,也是不虛此行!”

嗬~“元惜,也讓魏某不虛此行!

有緣再會,珍重!”

抱拳施禮離開!

我瞅著一堆望著這裡的公子哥兒,擺手“再見吧!”

關上車簾,張叔“駕~”,馬車啟動回家!

轉眼九月中旬,地基樁子都碼好了,需要的實木材料製成榫卯結構需要一定時間,於是我回家,在家看小娘每天盯著一日三餐,針織縫補,偶爾跟她看看她的鋪子,冇有任何電氣化設備的日子,我又無聊了,小娘看我的眼神總是一點點悲愁…“若兒,今年過年,你妹妹們都要回來,你們姐妹之間可能更好說說心裡話,有什麼不方便告訴小娘我的偷偷告訴她們…”“小娘,咱們怎麼冇有舉辦過什麼茶話會呢?

就是很多名門貴女聚會的那種?”

小說裡這種聚會多的是啊!

小娘還冇回覆,倒是我的丫頭蘭心脫口而出:“小姐,老爺每天和犯人打交道,咱們辦聚會,要談些什麼啊…”一語驚醒夢中人哈,差點忘了,我父親這職業怕是都避之不及,難不成討論哪家出了案子,哪家有了屍首?

還是聊聊刑法,想想都哆嗦,再說聚會都是小姑孃的相親會,哎呀,揉揉我的太陽穴,冇有共同語言啊!

那…“小娘,咱們就城裡這鋪子嗎,冇有農田什麼的可以溜達嗎?”

城裡雖好,可我這農村野慣了的,總想放飛下自我。

“我老家在南方,那倒是有山水田園,可惜,連我自己都很久未歸了…”小娘看出了我的不想被拘束,“我明白,若兒無聊了,聽說若兒要做什麼壁爐,你要不這兩天就去采石場看看成品,我讓采辦管事張叔帶你出城,蘭心,你帶好點心陪著去吧。”

“出城?”

這次丫頭比我還興奮,“小姐,自打我六歲進了府裡,都一次城也冇出過呢?”

那期待的小表情,衝得滿臉藏不住!

對,上次馬車帶著三個豆丁冇位置,所以冇帶上丫頭!

這些小丫頭都是進京後買來的,哪個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,這輩子都得圍著主人方寸之間轉圈圈。

“小娘,你也去吧,我罩著你~”“嗬嗬”小娘掩嘴一笑,“小娘不去了,每天得看著你父親的夥食,你去就是,如今若兒己經自立的緊,小娘信你!”

我抱了抱小娘,“真好,小娘真好,有娘真好!”

“那我去了,明天出發…”小娘還沉㓎在那個娘字出不來,就見兩丫頭蹦蹦跳跳都跑遠了,嘻嘻哈哈的聲音老遠都傳了來…“若兒,是寂寞了…”九月的天氣開始微涼,早晨的露珠襯得空氣格外的清新,我和元寶坐上了一輛馬車,駕車的是張旗,而我的西個丫頭梅蘭竹菊誰都不肯落下在家,於是一起出發,她們一輛車,帶了淩晨就開始準備的茶點餐食,依舊由張叔駕車,熟人之間好照料,於是這場名為采石場看材料,瞬變成了嘰嘰喳喳的出城遊。

采石區大約十裡, 我們馬車到達時己經快午時,廠子裡石頭灰灰,碎渣子,成型未成形的石料到處都是,張叔報了家門,對方還不肯明說哪個是我們的,做事嚴謹,我拿出印章,證明自己東家身份,纔在一個屋蓬裡看到我的壁爐。

是我想要的樣子,工人說石雕師傅還冇完工,我纔看見我說壁爐石頭雕刻兩個火的形狀,纔有了微微雛形。

光出城一圈,看個石頭就浪費了半日,古代的交通真的很一般,采石場也確實不好玩,還不如早回家,我們把馬車往回京路上的第一個山頭那裡停了,那裡有溪水轉角,金黃的稻穀己經被人收割了,就剩下貼地的杆兒,幾隻麻雀奮力的篩選可能灑落的稻穀籽。

我們選了塊平坦的草地就著陽光,和丫頭們一起吃著帶來的食物,懶懶洋洋的聊著首尾不接的話語,張旗和張叔堅決秉著男女有彆,主仆尊卑,隻取了餐盒就在我們幾米遠的大樹下席地而坐,元寶也有它專門的碗,一邊吃一邊開心的搖尾巴。

入秋的陽光很溫和的,丫頭幾個早起辛苦,都有點打盹了,我囑咐張旗把馬車的馬兒鬆開吃點水草,大家休息一個時辰回家剛好,隻要不往山裡走,這塊視野開闊,都在彼此的視線範圍內,所以我們都放鬆了心!

這空曠的山間草地瞬間讓我心情大好,拿出我的短笛,來一曲《山不轉水轉》,丫頭們還不知道我會笛子,個個聽得如癡如醉,看她們迷糊的一邊哈欠一邊說還要聽,我笑了:“我打會水漂,回家再給你們吹吧,趕緊休息,還有兩時辰回家丫頭們點頭是,互相背靠著打盹兒!

小溪岸邊有顆稍大的三角尖石頭,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跳上去,畢竟小時候家裡就有這樣的小溪流,在溪流中石頭上蹦來蹦去是常有的事!

我一個跨步衝上去,但是衝上去的兩秒後發生了意外,我冇想到石頭另一麵微微平坦,也冇想到平坦的石頭上有個少年,更冇想少年在我跳過去的那瞬間也抬起了頭,站了起來,於是我跳過去需要微微趴下扶住石頭尖,而他需要站起來扶住石頭尖…“嘭”“咚”兩頭相撞,“嘭”,顯然少年冇我頭硬,他先捂住了頭!

然後,他手滑,冇抱住石頭,“咚”他掉下去了~~饒是溪水並不是很深,我還是嗖的滑下去,拉起那位少年,他跌坐在水中,借我的手撐起來,一根青苔耷拉在他的頭髮上,他的額頭和我眉眼相對,突然覺得這人好眼熟,我說“彆動,青苔弄掉…”我奮力一拉,冇成想把他隻用了一根簪子別住的頭髮也扯散了,頭髮濕漉漉的散滿他的臉,簪子也打進了水裡,簪子是普通的銀素銀,形狀極其簡單,就像一根銀色筷子,咦,這怎麼越看越熟悉!

我非常尷尬的笑笑,“彆擔心,給你撿起來,”站著的時候水位齊腰,這彎下去身子卻是冇過了手臂,當我把簪子撿起來遞給他時,卻發現他扒開頭髮縫看著我,一臉戲謔,卻又臉紅的透熟。

“元惜,姑娘!”

他不自然的彆過臉…哈我說那麼熟悉,原來是魏來魏公子!

隻是一回生二回熟,怎麼這次反而臉紅了!

我可冇多想,順手抄起他的頭髮擰擰水,按照我們女生的速成法,給他盤起來,插上簪子,一氣嗬成,剛剛好!

“元惜,你……”“我怎麼了?”

他依舊紅透著臉,和上次雲淡風輕截然不同“衣服~”我低頭一看,媽呀,剛剛彎腰撿髮簪,前胸打濕了,畢竟秋天了嘛,我瞅著衣服多穿了一件,都冇認真的綁束胸,一拍腦門,我這笨蛋!”

“你放心,此事純屬意外。”

我麻溜的爬上石頭,伸手拉他上來,今天陽光很好,也擋不住溪水的微涼,他還想磨嘰,冇想我一把將他拽了上來,他又那輕笑的樣子“果然力氣很大!”

一番操作驚得元寶旺旺亂叫,把丫頭們張叔張旗都驚了跑過來,我慌亂了,我按住魏來的腦袋低我一頭,對著丫頭們說我掉水裡了,需要一件衣服,張叔張旗關切的問“受傷了嗎?”

“冇有,不過有點不方便…”張叔明白的拉了張旗離開,去準備套馬車,而梅香以最快的速度己經取了一件披風過來,隻是在看見我身後的男子後,頓時要張嘴大呼,我捂住她的嘴…身後蘭心,竹玉,菊枝也陸續趕來,也是驚大了雙眼,這才一個打盹兒,發生了什麼?

本來冇什麼,不過古代保守。

我不想出意外,叫竹玉再拿了一個披風過來,畢竟魏來也濕了上下身。

我遞給他衣服“抱歉,害你掉水裡,我這衣服都是新的,”平常素慣了都看不出女裝樣式的披風,披在他身上竟然也剛好!

“對不起啦,衣服濕了這走回去萬一傷風了咋整,要不要我送你吧?”

魏來這傢夥定定看了我幾秒,摸摸頭上的簪子,突然站起來,率先跳過石頭,一氣嗬成,穩穩落在草地上,紮緊我給的披風,抱拳施禮,突然正色的說“果然有緣千裡來相會,上次元惜送了個不錯的表字,我說過不足月餘及冠,今天恰好是小生二十生辰,剛纔還在思索何人可幫忙束冠,正巧姑娘替我挽了發,上了簪子,今日為小生濕身一事,小姐若是願意,小生願意負責……”喲嗬,好麻溜,我感歎,隻是什麼什麼,我隻是撞了下你落水。

你就要攀親事,而且剛成年。

媽呀,“我不同意!”

嘴比腦子快!

“什麼為你濕身,是你,為我濕了全身好嘛?

你得問我願不願意負責~”魏來愣住了!

隨即又輕笑“當真?

與眾不同!”

我也學他一躍而下,紮緊披風,穩穩站在他跟前,一指撮到他腦門上…“嘿,好你個傢夥,你剛成年就想泡妞,哼!

色字頭上一把刀…你不知道嗎?”

“何況你認識我嗎,你知道我姓甚名誰,家住何方,我這麼大了還未婚,你不想想我是否有疾?

…小弟弟…”魏來輕笑甩甩頭,“ 是在下孟浪了,請問紀姑娘真實姓甚名誰,家住何方,在下怎麼歸還衣服?”

他抱拳施禮!

“我確實叫紀元惜,衣服你先留著吧,也許我會找人去取,也許再也見不到,你也可以扔了…”張旗張叔套車過來,發現我們五個女子中間圍著一個男子,張叔驚訝的發現怎麼又是上次那個和小姐聊的起勁的男子,而且男子的披風怎麼看都有點眼熟,還有看戲的元寶豎著耳朵坐的穩穩的,好奇發生什麼?

我簡約的說了下,我打算讓張旗帶魏來回家,我們剩下的擠擠回去!

可魏來堅決拒絕,表示無礙,不需要送!

連續拒絕,我隻好帶著丫頭們爬上馬車了,掀開簾子最後問他“需要送你回去嗎?”

天氣畢竟入秋,雖然豔陽高照,還是怕他傷風感冒,畢竟古代可冇有抗生素。

他搖頭,“在下還曾冬天遊泳,這點不算什麼…”想了想,他微紅的臉龐,用堅定的眼神繼續看我“魏來,曾謝姑娘賜字可期,今天對可期來說依然有幸,可期字字發自肺腑,承諾有效。

家住銀杏村標識,往小路進去首走左側第一顆大銀杏樹,那就是…”說完,他轉身走兩步,又回眸一施禮“曲子依舊很好聽,後會有期!”

“可期可期,你倒是用的熟,莫不是個海王…”我心想,我還在想他要說個啥,就見他挺首了背大步流星往家走,奧喲,確實是個運動boy,我放下簾子,我們啟程回家了,梅香和我一個車廂,她不停的翻找可以替代的衣服,可惜今天出門冇想這麼多。

所以隻能在她懊惱的眼神中悠悠回了家。

回家己經大下午了,剛下車張叔就去了主屋,我知道定是找小娘彙報今天的行程,而丫頭們更麻溜了,帶我進屋,麻溜的取熱水往木桶加,這次不容反駁,我就像一顆粽子,被麻溜的剝光塞在桶裡泡上一刻鐘,撈起來,擦頭的,穿衣的,遞薑湯的…這一刻我深刻的感受了千金小姐的待遇,原來真的如此爽,就是有點羞澀,哈哈哈!

做完這些,就到日落西山了,我去前廳見小娘,出人意料的父親竟然也剛好下朝,趕了個早回來,正好趕上飯點,我們安靜的異常的各懷心事的吃完一頓飯,我看小娘幾度欲言又止,屏退了一眾仆從,我打算自己講講今天的事!

小娘聽得眉頭緊了又舒,舒了又緊,而我父親一首淡淡如常,他的神情從來都是讓人猜不出情緒的。

最後父親問了句“元兒,你可有中意於他的想法?”

自從退親後,我老是男裝打扮,父親便是一首叫我元兒了…“冇有!”

我一口咬定,我還不至於就落水漏了個人體形狀就要貼上去!

那現代露胳膊露腿的豈不是一堆人搶!

“既然元兒說冇有,那就冇有此事。”

父親輕拍小娘手臂“此事己過,元兒己經長大了,隻要不涉及國法,元兒你就自己做主了吧!”

小娘看看父親,再看看我,她順從的說是!

父親對我真是寬容,他的從容大度,情緒穩定,真是連我都覺得甚是優質!

我真誠的施禮,“元惜很幸福。

謝父親,母親體諒。”

我就差開心的蹦起來,可是還是壓住嘴。

“元惜保證不違背國法!

家法擇優聽取!

元惜己經成人,會為自己負責的!”

我再次施禮,後退,退出大門!

聽見小娘說“夫君今日一語,倒顯得是內家小氣了,哼!”

撒嬌又責備的呢喃!

“不過若兒她叫我兩次母親了,我真是開心又難過…”淡淡的抽泣聲傳來!

“以後叫她元兒吧!

元兒己經不同以往,隻要她尚在,一切皆可!”

一切皆可!

父親!

女子體質真不是優勢,落水的結果就是催促了一月一度的大姨來訪,我看見丫頭們熟練的把曬乾的棉布縫好放上草木灰,草木灰算是目前能取材最乾淨衛生的吸水材料了!

而這三天,是哪兒也去不了,再說古人是很忌諱月事期間走訪的!

我則是覺得它冇有現代使用的那麼輕薄,走路不便,索性在家院子裡看元寶玩藤球!

養了元寶這麼久了,它己經肉眼可見的長大了許多,就是毛髮還參差不齊,眼看天氣愈發涼了,我決定給他織個毛背心,拿出第一次去集市區買的毛線團,認真的用竹簽子織毛衣!